1949年為己丑年,生肖屬牛;2009年又逢己丑牛年,正逢共和國60周年華誕!在歡度這個牛年春節時,心中能不翻滾別樣的波瀾?
今年春節前,一位89歲的南通老人向我敞開他珍藏了60年的日記。1949年2月2日,他寫道:“今天是農歷正月初五,財神日,清晨7點解放軍整裝列隊開進南通城,全城開市,鞭炮齊鳴、歡呼解放,余親眼目睹……本店今日生意極好,有幾位解放軍事務長來買賬簿、彩紙和文具,均彬彬有禮按價付款,還留下幾張《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傳單。傍晚老板親自來家提親,答應將其女小翠嫁給我,報答我多年勤勉及勸其留在南通之功,家父備酒相待,其樂融融也。”當年一個文具店伙計的描述,讓我窺到60年前的春節一幕。
海南日報推出的“檔案解密”,其中有一則1949年的春節史料,頗有看頭:“海南省檔案館收藏有一份海南區黨委于1949年1月5日發出的一份名為《慶祝春節》的通知,上寫‘茲決定舊歷新年,黨政軍民各級機關,每人(限離開家庭參加工作者)于除夕與初一各加菜一餐,即每餐加菜四兩,雞半斤,并放假三天(即除夕與初一、初二)。如環境允許,可舉行娛樂,以增熱鬧。’”非正式文件,只是一紙通知,卻不難看出當時處境雖很艱苦,大家歡度春節的心情卻都不錯。
四面楚歌的國民黨又是如何過春節呢?筆者在圖書館找到塵封已久的《民國日報》,其中“民國三十七年一月十一日”頭版有條新聞稱:“南京各機關首長昨晚舉行春節聚餐,行政院長說明春節聚餐意義……”消息寥寥數語,足見1948年的國民黨政府已是風雨飄搖。但春節畢竟是國人最隆重的節日,為安穩軍心,國民黨也不忘“春節勞軍”,向軍隊發放慰問品。國家檔案館藏有《中國國民黨廣東省特別黨部公函》,其中一份1949年春節“勞軍座談會決議案”記載:“慰勞物品定豬肉250斤,酒200斤,煙500小包,面巾1000條,由總務組負責訂購,發放范圍為駐粵之團隊。”一個團至少1500人,發區區這么一丁點慰問品,可見當時“國軍”之捉襟見肘。
上述記載表明,中國人無論何時何地何黨何派,都有一份濃濃的揮之不去的春節情結。即使在上世紀50年代兩岸冰火不容的對峙中,春節時雙方也停止炮擊,好讓雙方過個平安年!
□馬承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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