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6個表格的數據,正是謝文的核心所在。
“謝文”摘要稱,將著重介紹汕優63的光合特性,如光補償點低、光飽和點高、劍葉凈光合率高。文中汕優63的光補償點、光飽和點、劍葉凈光合率的具體數值,及作為參照系的其他稻種的光補償點、光飽和點、劍葉凈光合率的具體數值,與3篇參考論文的數據完全一致。
“謝文”摘要還稱,研究結果表明,汕優63不同栽培季節、不同施肥水平和不同栽培密度的光合特征、群體光能利用率均有所不同。證明“有所不同”的數據,也與那3篇論文中的數據相同。
那3篇論文為江蘇省農科院的同一個研究團隊所寫,均于1989年發表在《江蘇農業科學》上。
“如果是引用別人的研究結果,需要一一注明來源。”南京師范大學教授王國祥認為,核心數據不標明出處,會讓人以為是作者親自做實驗得出的。
水稻研究領域最具權威的刊物《中國水稻科學》的編輯人員表示,作為論文的核心數據,如果不一一注明出處,嚴格來講確屬抄襲。
“絕對是抄襲。謝華安這種做法,完全違背了學術規范和學術道德。”邱實后來又打聽到,兩三年前,福建省農科院才買了部可以測量光合數據的儀器。而謝的論文是1997年發表的。
侵占他人成果?
集體完成的書怎么只署了他一個人的名
周易,福建省農科院研究人員,他認為《汕優63選育的理論與實踐》一書是謝華安侵占他人勞動成果。
據周易介紹,2004年八九月份,時任福建省農科院水稻研究所所長的王烏齊開始找人編寫該書的章節提綱,隨后組織十來名中青年科技人員,讓他們按章節查找文獻,搜集資料,著手編寫。但該書正式出版時,編著者署名只有謝華安,真正的撰稿人在前言中被歸入“幫助完成資料收集、打印和文稿校對工作”人員之列。
“事實上,謝華安沒寫過一個章節,只參加過書稿的討論會。”周易肯定地說,“全書70多萬字,頭年八九月份開始寫,第二年1月份出版,短短幾個月時間,他一個人怎么能完得成。”
“是多個人寫的。”另一名曾經參與編審工作的科研人員藍波也證實,《汕優63選育的理論與實踐》并非出自謝華安之手。
記者翻閱了厚厚的《汕優63選育的理論與實踐》,這本書主體內容由12個章節組成。每章開頭有一段英文摘要,末尾有一串英文參考文獻。“謝華安看不懂英文著作,更寫不出英文摘要。”周易甚至斷言,“謝華安壓根就不會寫論文,他作為第一作者發表的論文,大多是別人代為操刀的,我的朋友就給他寫過。”在一本褒揚謝華安貢獻的書籍《神農》中,也承認了他在英語方面的欠缺。
“書出來前,沒說只署他的名;書出來后,也沒人出來解釋一下,為什么只署他的名?”周易意見很大,“以謝華安的地位,即使一個字不寫,誰也不會反對他做第一署名人。但他獨占成果,這就過分了。”
據早年和謝華安一起參加過許多專業會議和項目攻關會的知情人稱,從謝華安的發言看,都是實踐經驗,沒有理論提升。所以,1996年,謝華安被任命為福建農科院院長時,院里不少研究人員不服氣,“他只是農校中專畢業,那時只發表過兩三篇論文,不具備院長應有的理論水平。”
其實,謝華安還在福建農學院接受函授過,但這個學歷很少被人記住、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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