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晚,在北京中國劇院舉行的2003年軍民迎新春文藝晚會《高歌奮進向未來》的后臺,記者無意中撞見了笑星黃宏。也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電影處女作《25個孩子和一個爹》剛剛在希臘奧林匹亞電影節上獲得奧林匹亞最佳導演獎,小品節目在央視羊年春節聯歡晚會審查中一路過關斬將,兩件大喜事讓黃宏本來就常帶笑顏的臉更是樂開花。當記者向他提出采訪要求時,黃宏答應得特別爽快,談到激動之處,還連說帶比劃。搭檔魏積安忍不住挖苦了他一句:“人家記者又沒帶攝像機,你表演個什么勁兒?”
電影處女作大獲成功
記者(以下簡稱“記”):下一部電影打算拍什么?
黃宏(以下簡稱“黃”):目前劇本還沒有最后定下來。八一電影制片廠有個軍隊題材,另外還有兩個城市題材!25個孩子和一個爹》是蒙著做的,第二部作品還是要有的放矢。
記:要怎樣一個有的放矢?黃:具體來講,就是觀眾的喜愛、票房和市場。參加了幾個國際電影節之后,對于國外觀眾的口味,我第一次有了認識。當初《25個孩子和一個爹》能代表中國電影參加加拿大蒙特利爾電影節,我感到很意外。在那里呆了7天,看到國外的觀眾跟我一起笑,一起流淚,發現他們對影片也很感興趣———因為電影能跨越語言障礙。過去沒有經驗,通過參加這些電影節,明白了我們能拍攝什么樣的中國電影也能讓國外的觀眾喜歡。目前印度、挪威,還有法國都已經買了拷貝。
記:你說處女作是蒙著做的,是不是指還有許多想法不太成熟?
黃:所謂蒙著做是指特別感性地去創作。影片人物首先感動了我,通過我的藝術感受,再轉化成感動觀眾的東西。這個自信我有,但是更多的理性調查,比如對待市場,就沒有。當然我認為,感性的東西依然最重要。蒙特利爾有位評委曾說,這是一個聰明的電影,用喜劇的手法去表現沉重的故事。我覺得這得力于過去多年的小品創作。
小品要宣揚真善美
記:從你創作的小品來看,風格都比較正統。
黃:小品這個俗文化中有一些美好的東西。不能一味去暴露丑陋的東西。我們畢竟要講主旋律,最起碼要講真、善、美。把握這一點,就有了標準。
記:這么多年,你的作品風格似乎都保持了一貫性?
黃:文藝工作者的創作風格,我認為是潛移默化形成的。多年培養出的審美觀念、審美意識,會滲透到作品中。我進部隊,受的是正統教育;诖,格調太低的作品我不會考慮。
記:作為部隊的文藝工作者,創作任務會不會很多?
黃:對晚會的創作,我每年只完成三個任務。兩個是雙擁晚會和春節聯歡晚會。我連續15年上春節晚會,中間沒有間斷過,我也不想輕易放棄這個紀錄,這是許多小品演員沒有的。如今我又找到新的突破口———影視。把零散的時間積攢起來,搞影視創作,拓寬自己的藝術道路。影視上我還是業余的。
記:這15年的紀錄既是一種成就,會不會也是一種壓力?
黃:我拍影視作品就是為了排除壓力。
在小品這條路上已經走了很長時間,算是攀上高峰,前面也沒有多少人了。反過來講,電影這條道上,前面還有許多英雄、前輩,都站在山頂上。這樣我覺得有了很大余地。電影圈里有的朋友跟我開玩笑,說我到他們那兒搶飯碗。其實,不存在搶飯碗一說。現在是自助餐,喜歡什么就挑什么。
春節晚會演《足療》
記:能透露一下今年春節晚會的節目嗎?黃:小品的名字叫《足療》。內容不能再透露了,再透露就是犯錯誤。
記:今年春節晚會與往年有不同嗎?黃:我想大家的心態會有不少變化,這不是說官話。十六大以后,人們突然覺得生活很美好。我們不是去粉飾生活,但起碼覺得生活現在更好了。張藝謀的《英雄》很快超過《泰坦尼克號》在中國的票房,這就是好事。小品《足療》就是一個新作品,展示人們要享受生活的心態,不是通過寫足療來說足療不好。春節晚會的小品不能僅僅停留在諷刺一個農民、展示一個壞人上。光依靠這個取樂不行。我想,這應該是今年晚會上整體風格的一個變化。
記:參加春節晚會15年,你已經非常了解晚會的風格,會不會創作的時候也被某種習慣所束縛?
黃:所以我要大變思路。今年我帶了兩個影視新人,一個是主演電視劇《空鏡子》的牛莉;一個是《我愛我家》的沈暢。她倆從未上過春節晚會。我幾乎每年都帶新人,已經帶出十幾個,新人能給小品和晚會注入新鮮血液。
記:你說拍影視作品是排除壓力。這話讓人感覺影視對您來說是一件簡單的事。
黃:不是簡單,而是我在影視方面把自己的位子放得很低,是業余水平。這次能給我導演處女獎,讓我得到認可,我覺得自信了許多。下一步要做得更好。電影是現代文化的藝術,能容納許多新人、新事物。新人雖然稚嫩,還有許多毛病,但卻能得到寬容的對待,這對于發展事業很好。有些很好的傳統藝術形式,過于保守,排斥新人,比如小品、相聲。這對發展很不利。
來源:羊城晚報 作者:余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