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王菲2005年與新力唱片解約,宣布正式告別歌壇以來,人們就開始等待她的復出,因為大家知道這是早晚的事,只是何時會發生的問題。對于那些掌握并精通了某種特殊技能的“藝人”來說,全面退休的充要條件只能是力不從心,而王菲當時的情況只是心不在焉。作為一個“戀愛中的女人”,她當然有權力給自己放一個長假。
現在,時隔四年半之后,王菲攜一首電影《孔子》的主題曲《幽蘭操》重歸人們的視線。你可以認為這是投石問路之舉,但也是再明確不過的信號:她終于要回來了!
在這四年半里,王菲結了二婚,生了二胎,并成立了一個慈善基金會。與此前十多年的歌手生涯相比,她褪掉了“歌壇天后”的光環,走出唱片公司的“真空包裝殼”,以主婦的身份回歸了家庭,并以愛心大使的身份開始從另一個層面來接觸社會,這些經歷和角色的轉變極大地豐富了王菲的內心感受,也一定會讓她對生活有了全新的感悟,并從一個更高的角度來重新審視自己的歌唱事業。
對于一個原先習慣于用一年一張專輯的節奏來釋放情緒和表達想法的歌手來說,四年半的時間已經積蓄了足夠的能量和素材,王菲只是在等待“嫣然”能夠順利度過嬰幼期—這一是指她和李亞鵬的孩子能夠健康成長,二是指那個慈善基金會可以步入正軌—她才有精力展開自己作為歌手的復出之旅。
首先在王菲退隱的這些年里,李亞鵬幾乎憑借一己之力對抗著傳媒和大眾對自己家人的“偷窺欲”,將妻子和孩子掩護在身后,而且還承擔了絕大部分嫣然天使基金會的事務性工作。其次,王菲及其背后經紀公司刻意保持低調的一貫策略,也給她的復出營造了一種既有些神秘又不過分玄虛的適宜氛圍。在北京舉行的《孔子》主題曲全球發布會上,作為演唱者的王菲并未露面,只是以VCR的形式亮相。對即將復出的王菲而言,這種“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分寸拿捏可謂恰到好處,既部分滿足了大眾的期待和好奇,又勾起了新一輪的懸念。實際上,這也是以陳家瑛和邱黎寬為首的王菲團隊的一個慣常做法:通過與媒體保持一定的距離,來塑造王菲具有一定神秘感的公眾形象。在上世紀90年代中后期,王菲簽約百代之后發行的專輯《王菲》、《唱游》、《只愛陌生人》、《寓言》等從未在內地舉辦過首發式、簽售會等宣傳推廣活動,筆者也曾不止一次在新專輯的宣傳期內聯系過王菲專訪,但均被婉拒,理由竟然是“王菲不做大陸媒體專訪”。后來聽說這個來自她經紀公司的禁令有所松動,但據一些有幸專訪過王菲的同行的說法和我個人的觀察,王菲并不是一個很好的采訪對象,與她精彩紛呈的音樂相比,她確實不善言辭。那些來之不易的訪談,很可能給王菲的公眾形象帶來減分的結果。
應該說,這種由經紀公司刻意營造的間離效果,既符合王菲的個人性格,也與她的音樂特質形成了某種默契,同時還能讓這位歌壇天后在“告別”與“復出”之間進退自如。
王菲的復出會給華語歌壇帶來什么樣的影響,現在恐怕還很難預估,但有一點幾乎是可以肯定的,她會給當下越來越趨于低齡化的流行樂壇產生強力糾偏的作用,使唱片市場的生態多樣性有了指望。畢竟在音樂上,王菲十多年前就樹立了一根很高的標桿,至少她之后的“天后們”—張惠妹、蔡依林、孫燕姿、蕭亞軒,包括近期同樣復出的她的好友那英都未能完成超越,王菲可以自我超越嗎?她會跟哪家唱片公司簽約?她復出后的第一張專輯會是什么樣子?她會跟哪些詞曲作者和制作人合作?也許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說到底,對王菲而言,唱歌其實已經不是工作,而是生理需要,不吐不快,所以她的復出既是眾望所歸,也是自得其樂。 本報特約人物觀察員 胡力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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