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寫下這個標題的時候,肯定會招來一些“費米”的罵聲,楚雖三戶,亡秦必楚,何況強壯的費牛乎?
問題是,有一個歷史的巧合一定讓費德勒感到不安:自從澳大利亞人羅德•拉沃在1969年完成個人職業生涯“全滿貫”以后,只有美國人阿加西在8年前重復了這一壯舉。此外,還有10人在退役前僅獲得三種大滿貫賽事冠軍而留下終生遺憾。這10名球員都能贏下澳網和美網,此外他們要么獨缺法網,要么獨缺溫網。而獲得4次溫網、3次澳網和3次美網冠軍的費德勒恰恰就差法網冠軍了。
有些東西一而再再而三,規律便成了宿命,而宿命在被終結前總是有股顛撲不破的味道。連續三年,費德勒的法網之夢都斷送在納達爾手中。希望這東西,完全沒有也就罷了,最怕的就是生成了火苗,借著風勢旺盛,已經預備好要去燎原時,卻突然遭遇一盆冷水,瞬間一無所有,五內俱焚啊!納達爾,還是納達爾,他生下來似乎就是為了終結費天王。此時再說既生“豆”,何生“牛”已然無用,冤家這東西,就是用來折磨你的,你能奈他如何?
撇開納達爾不說,崩潰前的費德勒,眼前一定浮現出桑普拉斯的影子。出道伊始,費德勒曾被譽為“桑普拉斯接班人”,這在當時是極大的褒獎,天知道,現在的費德勒多么痛恨聽到這句話。桑普拉斯終其一生奪得7屆溫網、5屆美網和2屆澳網的男單冠軍,就是法網成為他心口永遠的痛。
除了長相是兩種完全不同的類型,你很難說得清費德勒和桑普拉斯到底有什么不同。同屬獅子座,同樣擅長在溫布爾登的草地上作戰,同樣沒有獲得過法網冠軍,甚至身高都一樣——1.85米。當一個原版和一個拷貝先后出現時,你能說他們不會畫出同一個軌跡?至少在登上法網最高領獎臺之前,你無法對費德勒面臨的宿命進行證偽。
其實,宿命的存在對網壇倒是件好事。當費天王也會感到無能為力的時候,網壇的雙雄時代就來臨了。想想當年桑普拉斯和阿加西的時代,多么激動人心。當年輕的納達爾在紅土之外,能繼續發動草場革命、硬地革命,那男子網壇新的黃金時代重又來臨。
如是,封土未必得天下,得天下寸土難封,那又何妨?(廖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