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知道,年關將近,是事故頻發階段,是治安形勢最嚴峻的階段,好人容易麻痹大意,壞人想抓緊時間做幾票,但料想不到的是,這也是中國足球火氣最旺危險最大的階段。
“向柳海龍學幾招,以后遇到英國流氓給他們點顏色,讓他們嘗嘗咱中國人的厲害”。一個球迷在網上向國奧隊支招,眾球迷轟然叫好。但他們可能沒想過,柳海龍的中國散打對鬼佬的西洋拳擊,劃的道兒是散打規則。女皇公園球場里進行的,卻是街頭潑皮大混戰,規則聽誰的?就算你狠,把鬼佬打得臉上開醬油鋪,像武松打鎮關西似的,又會怎樣?在國內打,一場外交大風波;國外打,進局子里涼快去。
打人是不對的,幼兒園的阿姨都這樣教誨孩子。踢人是不對的,國外上路子的球員都知道這個規矩,馬特拉齊說下流話,齊達內的回答是頂,而不是踢。但咱們球員很多人不講這禁忌,拳腳嘴并用,是不講道理派。不講道理派對付切爾西小屁孩沒問題,對付匪氣十足的大鬼佬不頂用。
在搞清楚到底是誰先動的手之前,必須搞清楚是誰先動的嘴,這有點費勁;搞清楚了是誰先動的嘴和手之前,又必須搞清楚是誰先動的腳,這并不復雜。國奧隊員踢法簡單直接,善用飛鏟,打切爾西二隊時弄成那樣,杜伊已經很生氣了。這不能全怪球員,他們在外面拉練了四五十天,練得很苦,吃得很差,每天有肉都不能保證,大家都像關在籠子里的猛獸,眼睛熬得差不多眨綠光了,都盼著早點回家過年。這個時候我們要問:領隊哪去了?要知道,中國足球的傳統是,領隊的權比主教練大,既是司令,也是政委,最喜歡開會,可最需要他們滅火的時候,需要開會的時候,他們干嘛去了?
朱廣滬在蘇州打谷場上贏了場球,說話的聲調都有點顫了,真搞不懂他為什么這么想贏這種并無實際意義的球;國奧隊在法國在英國也一樣,想贏球想得上火了,中方教練領隊們先上的火,然后是隊員們跟著上火。一上火就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婁子越捅越大。贏球,贏這樣的球,有這么重要嗎?當隊員們這樣納悶的時候,領隊又干嘛去了? 七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