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你的苦衷,但我不怪你,我一輩子愛你,永不后悔!
留下一封遺書,小吳(化名)在綠化帶上割脈了!
遺書是寫給一位被拐賣女孩文文(化名)的。她將文文從火坑救出,而文文在花光她50多萬元家產(chǎn)后,說“你沒錢了,你養(yǎng)不起我了,我們不能在一起了”。
湖里的一家麥當(dāng)勞里,面對記者,小吳慢慢敞開了自己的心扉。
與記者約見麥當(dāng)勞
本月3日,小吳約記者在廈門湖里麥當(dāng)勞見面。
當(dāng)日下午2時許,一個瘦弱的身影進(jìn)入記者的視線,她穿著有點寬的T恤,卻遮掩不了單薄的身子,左手纏著厚厚的紗布,臉色仍很蒼白,她就是小吳。
與記者第一次見她時相比,小吳似乎看開了些,臉上沒了眼淚,表情也平靜了不少。
當(dāng)看到記者在等她時,小吳顯得有點害羞,用手撩了一下頭發(fā)后,走出大門,記者追了出去,她才說自己有一些特殊要求。
剛開始,小吳還是擺出一副不大相信人的模樣,記者無意中摸了一下包,她條件反射般地懷疑道:“你可不可以把你的錄音機(jī)收起來”,直到記者要拿包給她看時,她才相信記者。
小吳的思緒有點混亂,只零星地說“她是我從火坑里救出來的”“朋友都說我好傻”,她還反問記者“如果你有自己的工作,有自己的房子,有約10萬元的存款,為了一個人,現(xiàn)在什么都沒了,你會怎樣?”當(dāng)記者以自己的看法回答她所有的問題,并開導(dǎo)她時,她慢慢敞開了心扉,向記者述說她的同性戀愛史。
三年前救下被拐女孩
“和她第一次相遇,我扮演了英雄的角色,將她從火坑救了出來,還為她挨了刀”,帶著稍顯自豪的表情,小吳開始了自己的講述。
小吳稱,3年前,她還在上海某公司做會計,一天回家路過南京路時,她看到兩男子和一女子一直在拖一女孩,那女孩一直哭著說“我不去”,還在地上打滾,看起來很可憐。
“第一眼見到她,就對她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我也說不清楚”,小吳說,當(dāng)時同事勸她別管閑事,可她卻有種保護(hù)那女孩的欲望,還是把這閑事管上了。
小吳稱,趁著一男子去接電話的空隙,她跑過去抓住另一女子的手,在理論了幾句后,她拉起文文一口氣跑回了宿舍。
沒多久,那群人叫了四五個男子追到她宿舍,砍了她們幾刀,當(dāng)時她頭被砍傷,文文則背部受傷。
小吳一邊說,一邊還指了指自己的額頭。記者看到,其額頭上確實留有好幾道刀痕。
小吳稱,被砍傷后,她報了警,去醫(yī)院包扎后,她把文文帶回了泉州老家,想讓她避一段時間,隨后自己又回到了上海上班。
身處兩地,電話成了她們唯一的聯(lián)系方式。交談中,小吳了解到文文是被拐騙出來的,同時被拐的還有另兩個女孩,目前她們都還沒逃出魔爪。
“我回到上海后,那幾個男子又來找我要人,還先后敲詐了我1萬元”,小吳說,她覺得事情解決得差不多了,便叫文文回到了上海,和她住一起。期間,她還托朋友幫文文找工作,可文文只是初中畢業(yè),又不愛做事,才三天就被辭退了。
小吳稱,文文在宿舍閑著無聊,就又出去玩,結(jié)果被拐騙她的男子抓了回去。文文打電話讓她過去,她一人過去了,當(dāng)時有好幾個男子在場,還有文文的兩女伴。
“剛一進(jìn)去,一男子就質(zhì)問我將文文帶走的事,打了我一巴掌”,小吳稱,當(dāng)時她態(tài)度強(qiáng)硬,否認(rèn)帶走文文,回敬了那男子一巴掌,那男子可能被嚇到了,放她回去,而文文還是被留下了。
小吳稱,后來,她想方設(shè)法尋找文文,最終通過查找文文女伴的通話記錄,在一家桑拿店找到了文文。約一個多星期后,她和同事將文文帶了回去。
那天,小吳第一次跟文文發(fā)了火,最終,文文在宿舍里安靜地呆了近半年。
一年后女孩向她表白
“約一年后的一天,我無意中看到了文文寫的日記,我們的關(guān)系有了進(jìn)一步突破”,小吳慢慢陷入了沉思,還露出少許笑容。
“文文在日記里寫道,‘不知為什么,我對她有不一樣的感覺’”,小吳稱,她當(dāng)時不知道日記里所謂的“她”是誰,也沒去問文文,但開始更加注意文文的一舉一動。
“日記”事件約20多天后的一個晚上,小吳和文文聊得很開心,聊到最后,文文向小吳表白了,“我很喜歡你,對你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小吳稱,之后,她們過起甜蜜的二人世界,她又幫文文在一家證券公司找到工作。沒多久,文文跟她說要炒股票,她答應(yīng)了,又過了沒多久,女孩就告訴她已賠了三、四萬。小吳沒罵文文,只是勸她別炒了,畢竟都不懂,只會輸!皼]關(guān)系,我們把這錢補上,就不要再炒股了”,小吳取了5萬元給了文文,結(jié)果又打了水漂。
小吳介紹,工作快一年時,她曾在老家買了一套房子(82萬元),為了幫文文還債,最終她將房子以35萬元抵押出去,幫文文還了錢。
當(dāng)記者問她買房的錢是從哪里來的,小吳說,這個就沒必要告訴記者,但那些錢都是她自己賺的。
去年4月,文文一直要離開上海,后來小吳建議文文來廈門,而小吳因舍不得自己的工作,還是留在了上海,但她托廈門的同學(xué)幫文文找到了工作。
文文有了工作,但還是經(jīng)常向她要錢,她也經(jīng)常來廈門看文文。約半年后,她辭掉了上海的工作,來廈門和文文在一起?蓻]想到,文文瞞著她又去炒股,后來還染上了賭六合彩的惡習(xí)。
小吳稱,每次文文需要錢,她就把卡拿給她,讓她自己去取,而文文回來都會跟她說一聲取了多少錢。至于錢用于哪里,她從沒過問!拔业腻X就是她的錢,她花了也是應(yīng)該”,小吳對記者說,她為文文付出了那么多,但并不后悔,有時無意中談到文文的缺點時,小吳總是回避,稱“我不想說她的壞話,更不想傷害她”。
50余萬家產(chǎn)被揮霍一空
“認(rèn)識三年后,我的工資、35萬元的抵押款及卡上10萬元左右的存款先后被她用完,用完后,她哭著對我說‘你沒錢了,你養(yǎng)不起我了,我們在一起不合適’”,說這話時,小吳帶著些許傷感與無奈。
小吳稱,文文每次取錢,她幾乎都不過問,有一次文文取了6.7萬元,她才問了一句,而文文也沒告訴她,只說要給她一個驚喜。
在記者的追問下,吳猶豫再三還是告訴了記者:去年9月,文文和一個朋友在文灶合開了一家桑拿店,結(jié)果才一個多月,店就關(guān)了,估計所有的投資都被騙了。
小吳稱,之后,文文就一直呆在宿舍里喝酒,委靡不振,她上完班一回到家,聞到的都是酒味,房間里也是亂七八糟。
今年4月15日,小吳的錢快被文文花完了,文文酒后說,“我很愛你,但你沒錢了,養(yǎng)不起我了,我們不能在一起了”,次日起來,文文好象什么事也沒發(fā)生過。小吳賭氣從宿舍搬了出來,第二天,文文打來電話,找到了她,兩人和好如初。
小吳稱,直到事發(fā)前一晚,她去同學(xué)家玩,晚上11時許才回到宿舍,和文文講了幾句話后,她走到了陽臺上。文文則把宿舍里的一瓶葡萄酒喝完了,借著酒性,文文又舊話重提,“你沒錢了,養(yǎng)不起我了”。小吳反問文文,“那你以前說過的話呢,你當(dāng)時在火坑里,我是怎么救你的”,文文卻說,“現(xiàn)在不一樣了”。那晚,小吳很難過就跑出去了。
小吳稱,到次日凌晨,她想不通就割脈了,當(dāng)意識快模糊時,她拿出筆,寫下了“你有你的苦衷,但我不怪你,我一輩子愛你,永不后悔”的遺書。在小吳被送往醫(yī)院后,文文一直留在她身邊照顧她。
小吳還坦言,在記者采訪當(dāng)日,在醫(yī)院沖記者發(fā)脾氣的女子就是她的同性戀女友文文。
小吳稱,出院后,她就回家了,文文曾打電話給她,但她都沒接。本月2日,她才從老家來到廈門,但住在一個朋友那里,并沒去找文文。
“以后有什么打算嗎?”,記者問。“等我傷好了再決定吧,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調(diào)理好我的身體”,小吳稱,至今為止,她都不怪文文,一直以來,因她身體差,文文一直很照顧她,她還沒決定與文文的未來。
小吳稱,目前她身上只剩幾十元了,她又從來不會向朋友伸手借錢。
在與記者長聊了一個多小時后,小吳結(jié)束了與記者的談話,說得回去重找住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