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文學和網絡文學之爭”如要作為一個命題,首先要回答的問題是,“爭”的是什么?務虛地說,文學正統之名?務實地說,圖書的出版利潤?
文學正統這種說法,往往遵循的是時間順序的排列,先來后到的“綱常”,而“傳統”這個稱謂里面正是暗含了這樣一個時間概念。就如同從前史家看三國,總要以漢家劉備為正統,而現在到吳宇森的《赤壁》里去看看,你再也找不到“正統”的痕跡。
如果說爭的是現實利益,那么這種競爭也應該體現在同質化作品之間,你可以將茅盾文學獎獲獎作品放在一起論高低,也可以讓《杜拉拉升職記》和《丁約翰的打拼》較輸贏,但是要把《塵埃落定》和《杜拉拉升職記》放在一起掐,并不見得對各自銷量會有多大提升。看《塵埃落定》的人不會因此去看《杜拉拉升職記》,反之亦然。
因此,“傳統文學和網絡文學之爭”基本已可判定為一個偽命題。在此基礎上再來看人文社在網上推出的“商小說”大賽。一個傳統出版機構人文社站到了臺前來,坊間自然有看客又開始叫囂起一股“傳統文學俯首網絡文學”的論調,感慨作為傳統文學之“大宗”的人文社居然會向“雜草”級的網絡文學尋稿,這種以“傳統文學與網絡文學融合”為掩飾的自降身段只是讓網絡上的草根作家們更加沾沾自喜,看到了網絡文學“大勢所趨”的“新正統”地位正日漸得到鞏固的景象。不得不指出,根據上面的推導,這種對立并不真正存在。
不過也可以從“分”的思路轉換為“合”的思路來理解。傳統文學和網絡文學各自代表的是一種閱讀取向,這種閱讀取向是建立在各自相應的文化傳統和閱讀習慣之上的。對比兩者的主流讀者群體,我們可以理解60后70后或許存在的某種文字膜拜情結,也應該理解80后90后快速閱讀、快感閱讀、圖像化閱讀的消費特征。再次回到這次人文社的“商小說”大賽,沿著“合”的思路來看,人文社在文學這個寬泛的概念之下進行的內容多元化,出版多渠道的嘗試,應該是在“適者生存”的規律之下呈現的一種積極姿態。放文學一條更寬的路,這對于文學,對于出版來說,都會更有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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