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忘的大學校園生活,總是難免和甜蜜的“戀愛”聯系在一起。清純浪漫的一對對身影,絕對是校園里一道不可或缺的風景線。日本的中國留學生遠離親人獨處異國,面對生活、經濟和學業的重壓,他們的戀愛摻雜了更多更復雜的獨特元素。在這個櫻花爛漫、開放纏綿的國度里,他們的校園愛情也必定包含更多的故事……
跨國戀讓她身心很受傷
從美香(化名)記事起,父親便常年離家赴韓國打工,此后聽說已經在當地娶妻安家的父親再也沒有回來。母親含辛茹苦一手養大的美香,沒有辜負期望,成功考入北方一所重點大學日語專業。美香就讀的是中日大學合作的2+2本科課程,即前兩年在中國學習,之后赴日本大學就讀本科后半部分課程。
長年由母親一人支撐的家庭貧困異常,三年級時美香赴日上學的費用全靠向親屬借錢籌集。來日后,美香除去上課和睡覺,將所有業余時間用來夜以繼日地打工還債,還沒來得及適應新環境就已經在身體、經濟和學業的多重重壓之下幾近崩潰。此時,漂亮的美香引起了同校一名中國男生的注意,異性的體貼關懷對于美香寂寞無助的心靈無異于救命稻草一般,兩人很快墜入愛河并同居。但沒過多久,生活的瑣事便讓兩個尚未走入社會的年輕人從熱戀陷入無休止的爭吵之中。此時在同一工廠打工的一個越南留學生乘虛而入,狂熱地追求美香,兩人很快便住在了一起。
不久后,美香發現自己懷孕了。在日本做人工流產手術起碼需要幾十萬日元,剛剛將所有的打工積蓄交了學費的美香,哪里拿得出這筆錢。她很自然地找到了越南男友,誰知男友不但不肯為其出錢做手術,甚至不肯承認孩子是自己的。
身心受到巨大打擊的美香,此時已經無法正常打工,不得以抱著僥幸心理到超市偷食品,被工作人員當場抓住后送到了警察局。由于其特殊的外國人身份,美香最后被轉送到“入國管理局”。工作人員面對懷孕的美香感覺很棘手,于是通知了日本大學,征求老師們的意見。工作人員表示,雖然美香偷竊食品,但由于價值不高且是初犯,其行為還不至于被遣返回國。負責留學生工作的中國老師找到美香了解情況,最后建議其中止日本的學業,回國做手術并休養,之后回到中國的原大學繼續就讀。
老師考慮到,如果將美香在日本的情況如實告訴中方大學,她很可能被開除,因此只說,美香是由于家庭無力負擔日本高昂的學費而回國就讀。帶著在日本修得的一年學分,美香去年已經順利從中國的大學畢業,并在當地就職。
小留學生同居時代
“語言學校、專門學校的留學生的同居比例很高,而且還有年齡越小,同居比例越高的勢頭”。在某專門學校擔任事務工作的張女士說。從陌生的語言到簡單的洗衣做飯,從美妙的異國情調到揮之不去的鄉愁,五彩繽紛的異國生活無法掩飾現實生活的諸多無奈,空虛、寂寞成為許多日本留學生最常用的詞匯。就這樣,很多中國留學生就在迷茫與困惑中走入了同居時代。
“同學中沒有人驚嘆,沒有人懷疑,也沒有人不屑一顧。都是成人了,何必大驚小怪。”在語言學校讀二年級的王磊說。王磊來自東北,去年10月,他們班上的一個從山東來的女孩要找房子,問王磊有沒有合適的,王磊住的房子是兩居,原本是兩個人住,后來同住者因為有了女友搬走了。于是,王磊建議女孩搬到他那里去住,說好“一人一間房子,廚房廁所共用,水電氣費平攤”,女孩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采納了王磊的建議。
少男少女同居一個住宅,在日本這種環境下,難免不摩擦起電,一個星期后,他們就同住一室了,同居和戀愛同時進行。王磊坦言:“我們從認識到同居,速度可能快了些,更多的同學是先戀愛再選擇同居,比如,班里有幾對男女都是因為同住一棟公寓,經常來往,先選擇半同居,后干脆同居。不少剛來日本的小姑娘都是找比自己年長一屆的人,因為他們看起來比較熟悉日本社會。”
在專門學校讀書的李曼和男友同居已有一年,她說,現在的男朋友在生活上很照顧自己,她也常常被感動。“你知道嗎?當我因為語言不通、打工中被人歧視的時候,我好歹還有個人哭一哭。”至于經濟方面,李曼說:“決定同居前,當然考慮了經濟因素。原來住的房子每個人大概房租每月7萬日元左右,住到一起后就可以分攤了,但男友經常會表現得很大度,月末一個人就悄悄把房租付了,那我就在第二月主動把水電氣費交了。”
李曼說:“因為在這邊朋友少,沒有家人,更需要貼心的照顧。不需要聽父母朋友的意見,搬在一起住很容易。其實同居的定義也因人而異,不能一概而論。在我看來同居和結婚也差不多了。是否戀愛,是自己的選擇。如果談戀愛,我想八九成的人會選擇同居。”
張濤在一家電腦學校學習動漫專業,他們學校里有不少韓國女孩,張濤就和兩個韓國女孩處過朋友,現在和一個女孩處在“半同居”狀態。張濤介紹,韓國人來日本留學比中國人目的明確,他們不會擠破頭去考個著名大學,拿個徒有虛名的學位,他們更喜歡根據自己愛好去選擇專業。當然,韓國女孩的“情商”也比中國那些小留學生成熟。在中國人之間經常發生的“同居容易分居難”的現象在韓國女孩身上不會發生。
女留學生閃婚族
“閃婚”,顧名思義,就是“閃電般地結婚”。這種情況通常會發生在大學四年級或專門學校三年級的女留學生身上。
學業壓力、交際困難,都在日本校園這個特殊的陌生的環境里被放大。許多從語言學校走出來的留學生在感情方面如果對在大學里找朋友抱有很大希望,那就錯了。日本的大學不住校,選課自由,因此,同一專業的留學生一年也難得見上幾次面,聚會就更少。日本學生與留學生雖同在一校園里,但過著截然不同的生活。
來自大連的黃某,在來日本留學前曾經到新加坡留過學并工作過。2001年通過留學中介介紹到千葉一個語言學校讀書,后到一所私立大學學習。半年前,她在一家飲食店認識了一位近40歲的日本人,是一公司的科長。兩人談得投機,當晚科長就送黃某回家。一個月以后,黃某就自豪地向同學們宣布:她決定不找工作,先結婚。不久,兩人就舉行了婚禮。
“我的目標很明確,就是找到一個日本人結婚,解決我的身份問題,其他什么都不重要。”黃某優雅地彈了一下煙灰,語言也直率得嚇人。“我來日本就不是學什么習的,快30的女人了,我早學夠了。我也不想談戀愛浪費時間,我談不起。其實婚姻也是實現理想的一種手段。感情并不就是婚姻分內的事。有多少青梅竹馬的人結婚了,到頭來還不是離婚了?所以,我來到這所大學的第一年,我就開始尋找了。”
在婚介所登記的留學生吳某25歲,語言學校畢業后,現在某專門學校讀書。眼看就要畢業,吳某沒有在日本找到工作,為了留在日本,只好到婚姻介紹所登記,想找個日本人結婚。至于是否對“閃婚”有信心,她表示,自己也并不十分清楚,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櫻花季節我們結婚
剛過而立的小慧(化名)與丈夫阿強結婚已經一年了。兩人便是校園戀愛大軍中頗為成功的一例。小慧介紹,自己和丈夫早年是宮城縣同一所大學的同班同學,最初認識時與普通同學并無二樣,平時低頭不見抬頭見,都是中國人,共同話題自然多一些,走到一起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直到現在兩人還時不時地爭論,當初是誰先追誰的。
小慧表示,作為在日的自費留學生,兩人經濟和學業壓力都很大,而走到一起后可以相互分擔,生活和精神上相互依靠,自己切身感覺到一加一絕對大于二。大三時兩人回國見過了雙方父母。畢業后阿強首先就職,在其的經濟支持下,小慧順利讀完了碩士課程。她表示,如果沒有丈夫的支持,自己會不會選擇繼續讀書還是個未知數。去年,雙雙在日本就職的兩人結束了長達六年的愛情長跑,在甜蜜的櫻花季節領取了結婚證。(秋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