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省亳州市公安局特警支隊支隊長白玉嶺,1988年以來多次收受巨額賄賂,在其辦理的近萬人的案子中無一被轉為刑事案件,都是交罰款就放人,然后或藏匿或毀滅卷宗。他還涉嫌多次強奸少女、嫖宿妓女,在當地激起極大民憤。有關部門查而輕處,致使其氣焰越發囂張。(相關報道見10版)
《半月談》的記者調查得知,白玉嶺之所以作惡多年,背后的原因是當地警方管理混亂,監管缺位。這里面很重要的一點,是允許特警支隊越權專注于查賭、掃黃,并以罰沒款項充當經費,因為“特警支隊沒有辦公經費,市公安局就將治安處罰權交給他們”。
這已經是一個眾所周知的事實:在少數基層警方,罰款成了最常用的執法手段,尤其是在賭博、涉黃等案件中,罰款更是警方最樂于使用的執法手段。這里面固然有“經費不足甚至沒有經費”的考慮,但更多的,恐怕是一些執法者現實的利益考慮——彈性巨大的罰款權,意味著無處不在的尋租空間。“執法等于罰款”,就是人們給這種怪現象作出的精辟概括。
白玉嶺落馬了,他以一種極端的方式告訴了人們,“以罰代管”的執法思維,其權力尋租是如此的容易。據說亳州警方已經從“受賄放萬人”案中吸取教訓,重新明確了各支隊職能:特警不再查處賭博、嫖娼等案件。這樣的調整當然是必須的,但疑問仍然還在:只要“以罰代管”的執法思維仍然存在,怎么能確保接手查賭、掃黃的其他支隊的某些領導不再陷入權力尋租的泥潭? (趙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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