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吉田“找到組織”
跟程海一樣,唐吉田也有個“成分不好”的父親。他剛記事時,父親為了養家糊口,在山上開了點荒,被“工作組”發現,不僅收成被繳,母親也受到驚嚇,長病不起。
生活拮據,父母時有摩擦,家里氣氛非常壓抑。唐有時候因為不甘于被忽略,就經常會有驚世駭俗之語。在高中的一次晚會上,大家紛紛暢言以后的打算,唐吉田走到講臺上,兩腿發抖,說了句:“我的理想就是做國家的最高領導人。”多年之后同學見面,還有人跟他插科打諢:“怎么樣,主席?”
他又發自內心地喜歡公共活動。1991年,唐吉田在東北師大讀大三,寫信給延邊州委書記,就民族問題坦陳自己的看法。半個月后,他收到回信,用的是延邊州委的信紙和信封,肯定了他的建議,贊賞他關心家鄉的行為。他后來在報紙上很留意這位領導的簽字,發現跟回信中的簽字一模一樣:姓的字體較大,名字越來越小。在所有參加的公共活動中,這是他比較得意的一次。
今年他又做了一件讓自己非常得意的事,就是律協直選。
長期以來,唐吉田一直感覺沒找到“組織”。他有一些想法,有關于制度的,也有關于其他的,想找個人交流,但在延邊要實現這個想法“比職務晉升還要困難”。
這些想法到了他在延邊州檢察院任職的后期,越來越成為一種負擔。他發現,很多違法的背后,都有“公權對公民私權的侵犯”,而他作為檢察官卻只能維護本已強大的公權。
于是,他辭去檢察院的工作,揣著一張律師資格證書,開始闖天下。他從延吉跑到上海,又從上海跑到深圳,但自己尋找同道中人的事情,始終像自己的業務一樣,沒有多大進展。
直到2007年7月份來到北京,他才發現,這里正在發生的很多事情,讓自己“如沐春風”。這里每天都在開放著他夢寐以求的各種講座和論壇,論壇上的各種發言,與自己是如此投緣。
“我得找機會接觸這些人。”初來乍到的唐吉田,開始努力融入這個圈子。2007年11月,他找到中國律師觀察網的趙國君,把自己的名字掛在一份由茅于軾牽頭的有關取消勞動教養制度的呼吁書上。這種呼吁書由于事涉重大,又由大家牽頭,往往能引起媒體的關注,一個陌生的名字要“混個臉熟”,這往往是一個很有效的形式。
經過半年時間的用心鋪墊,唐吉田對這個圈子逐漸熟悉,圈子里的一些事他開始深度參與,其中對他影響最大的就是律協直選。
今年5月底,唐吉田首次參與律協直選的會議。他認為,對待律協,最初一定要把態度鮮明地端出來,這樣后來才能進退有余。所以,他從一開始就支持釜底抽薪的直選方案,反對把這次活動辦成一個彈性十足的論壇。
此后,唐吉田沒有落下一次會議。在這部分人中間,一種“找到組織”的欣喜涌遍全身。
在5月底的那次會議上,他第一次見到程海,咄咄逼人的感覺撲面而來。“用東北話說就是‘狠叨叨的’。”他不由得想起老人們經常說起的一句諺語:“‘地包天’(程海嘴的形狀)難斗。”
作為直選活動的三個聯絡人之一,唐吉田有一段時間面臨來自司法機關和律所的雙重壓力,從內心里渴望來自“組織”上的支持,但程海只是對他說了句:“還維權律師呢,這點壓力都不能排解。大家哪有時間去幫你,跟他們周旋就是了。”
當時,在呼吁上簽名的很多律師都面臨著與唐吉田類似的困境。有些律師在壓力下選擇了疏離,這一活動正面臨著從內部被瓦解的潛在危機。
唐吉田推己及人,認為在事態發展到一定程度時,不能只一味地強調沖出去,還要能夠穩住人心。他提醒程海,不要總是不分場合地駁老朋友的面子,免得讓別人感覺“這幫人也不比律協那幫人好到哪兒去”。
程海對此頗有微詞,批唐吉田“人情大于原則”,就會“和稀泥”。唐吉田則批程海“在傷了敵人的同時,也傷了自己人”。
直選活動的另一位聯系人張立輝,就曾因為自己分管的會員發展工作進展緩慢,被程海直白的指責“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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