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橋醫(yī)院專家組組長肖穎彬:說實話,他的救助我們都是沒有經(jīng)驗的,只能根據(jù)以往對其他病人的認識,這樣來逐步的分析,當然這個救治是一個集體的結晶。
當時,專家們遇到的最大難題就是,一方面馬元江壞死的左手產(chǎn)生的毒素正不斷擴散,威脅著馬元江的生命,急需截肢手術。另一方面,馬元江脆弱的身體又根本承受不了手術的打擊。
王衛(wèi)東:他手都壞死了,還那么長時間,7天8夜,手壞死了,光那些,我們平常來說的話,光那些壞死物質吸收,人可能全身器官都要衰竭了。如果說把馬元江一挖出來,我們急急忙忙的,因為他左前臂已經(jīng)壞死,馬上給他上麻醉手術,只要麻醉一上,這個外阻阻力一打消,他的精神支柱,因為這時候一麻醉,你就不知道了。他精神支柱一打消,我們的全身內(nèi)環(huán)境還沒有調(diào)整到足以支撐這個調(diào)節(jié)的時候,這個人一下,就是血壓到零,心臟停跳,用藥物他沒有反應,為什么?因為藥物也要靠基礎條件來起作用。
肖穎彬:應該說是在平衡他全身的狀況,和他局部的矛盾,也非常兩難的一個選擇,但是又必須是按決定的。
5月20日晚上8點,全軍5位院士和3位著名專家對馬元江的病情進行了遠程會診。當晚10點半,通過對馬元江身體狀況的綜合分析,新橋醫(yī)院的專家們決定5月21日凌晨為馬元江實施左前臂截肢手術。
王衛(wèi)東:我們當時的判斷,和專家的預測,我們把他放到了10,就是到了醫(yī)院以后,10到12個小時的時間,為什么要這么長的時間,最主要的問題,是考慮到我們要給他身體調(diào)整一個,液體達到一個量,我們的藥用到一定量的時候,大概需要這么長的時間。
周躍:經(jīng)過大概12小時左右的時間,搶救以后他的身體條件和狀態(tài)慢慢地就恢復到我們認為可以耐受的時間。同時在這個還有一個很關鍵的因素,就是馬元江心理因素的調(diào)整,因為這種地震來得非常的突然,他完全沒有思想準備,這個損傷對他來講,特別是手要給他拿去,要給他切掉,這關系他生命的安危,他也沒有事先的準備。我們剛開始告訴他這種情況的話,他作為一個正當年的中青年,他心理上是接受不了的,這種情緒波動得很大,非常難受。在這段時間里面,我們不斷地給他進行心理的調(diào)試,調(diào)節(jié)以后,讓他最后接受這樣的手術。
就在新橋醫(yī)院的專家們決定為馬元江實施截肢手術前,馬元江的妻子陳穎聞訊從都江堰趕到了新橋醫(yī)院。專家們決定暫時不讓他們夫妻見面。
馬元江的妻子陳穎:不讓我見,說你見了他不好,非常想沖進去見他,重癥監(jiān)護室叮囑我不行,他說你不能見他這個時候,見到他,對他對你都不是很好,特別是對這種地震后的傷員那種情況很特殊,他說你見他反而不是幫他,是害他。
王衛(wèi)東:因為這個手術讓他見的話,一旦他的情緒一激動,一變化,就前功盡棄了,那就可惜了。
周躍:我們在手術前告訴他,因為他的家人正在來的路上,所以在手術臺上,我們都不斷在給他,給他講,手術很順利、很平穩(wěn)你的家人在來的路上,你手術完了回去以后,你第二天你就可以見到你的愛人了,他們就會來看你了,這一點來鼓勵他,來支撐著他,因為這也是他,當時能夠生存那么久很重要的因素,事實證明這個也是成功的。
當時,骨科專家周躍和張峽大夫為馬元江選擇了最冒風險的截肢方案。那就是盡量保留馬元江左臂的肘關節(jié)。
肖穎彬:專家組提的方案是徹底一點,在關節(jié)位置做徹底的開放截肢,但是我們的骨科的周要主任,他們非常有經(jīng)驗,當然也冒了風險,最好是越截得高,應該說從醫(yī)生承擔的風險來講,越小。
新橋醫(yī)院骨科副主任張峽:因為他壞死界限比較清楚,就是在前臂肘關節(jié)以下六到七公分,這個邊界是非常清楚的,這個位置如果要確保他截肢不再發(fā)生感染,對我們醫(yī)生來講,截肢層面高一些,對治療控制感染是非常好的,但是如果截肢層面高,如果再往上延三四公分,這個肘關節(jié)功能完全就廢掉了。
周躍:我們的上肢左關節(jié)是非常重要的,他一旦失去了左關節(jié),即使將來給他裝上假肢以后,這個功能也是很差的,他這么年輕,他將來還要工作,所以我們在討論的時候,我們還是決定要保住他的左關節(jié),也就是說從他壞死的組織這個分界的這個地方進行截肢。
5月21日2點20 分,馬元江被送進了手術室。馬元江到底能不能承受住手術的打擊?現(xiàn)在所有的人都在緊張和焦急中期待。
周躍:當時進手術室以后,大家很緊張,實際上緊張不在手術這個技術本身,而是在他能不能耐受這個麻醉,能不能耐受這個手術。當麻醉,剛剛一上來以后,他的身體出現(xiàn)了很大的變化和反應,血壓一下就下來了,心率一下就下來了,當時我們感到非常緊張。為什么緊張呢?生怕麻藥進去以后,他的身體支撐不住,整個血壓繼續(xù)的下降。而且連用藥都把他調(diào)整不過來,甚至都把他拉不過來,那么最有可能他就死在手術臺上,這是我們最擔心的。
由于手術選擇的是最輕柔最安全的局部麻醉方式,馬元江挺過了麻醉關。手術不到1個小時就順利完成。第二天上午,陳穎終于見到了丈夫馬元江。
陳穎:叫我不要哭,不要過于激動,因為我一哭,一激動,就容易帶動他的情緒激動,因為他現(xiàn)在還是屬于危險期,進去以后,結果我調(diào)節(jié)得很好。
馬元江:我當時眼睛紗布都沒有拆,但是她晃的人影感覺是她,是她,但是當時感覺看得見她感覺非常激動,就感覺好像是恍若隔世的感覺。
陳穎:一下子我看他眼淚就從眼角就流出來了,流出來以后,心跳一下就,本來是八十幾、九十,一下血壓、心跳什么都往上沖,當時把醫(yī)生也嚇得不得了,然后匆匆忙忙說了兩句話趕快叫我出去。
周躍:說明這里面哪怕一點精神的因素,就他愛人見他一個很普通很平常的這么一個事情,在他的生命體征上都得特別的,反應特別強,表現(xiàn)得變化特別大,心跳一下猛的增高,血壓一下增高,突然一下又垮下來,整個的過程中,還是蠻驚險的。
在手術后的康復期,經(jīng)過醫(yī)療專家的精心治療,馬元江順利度過了最危險的多尿期,受到嚴重損傷的內(nèi)臟器官功能得到了全面恢復。5月31日,馬元江被宣布脫離生命危險期,從重癥病房轉到了普通病房。
馬元江:感受非常好,自己脫離生命危險了,生命不容易那么脆弱了,不容易死了,然后就打電話,給我們廠的人打電話,給我們廠領導打電話,說我脫離生命危險了,進入康復期了,自己感覺心里非常好。
王衛(wèi)東: 在醫(yī)療救治的過程當中,冷靜、科學至關重要,不能說光憑著一股熱情,去把人們已經(jīng)挖出來還有活的傷員,讓他丟掉生命,這是一種不應該出現(xiàn)的次生的醫(yī)療災害,所以這個科學理念,也包括了科學的冷酷和冷酷的科學,我想這里頭很多是應該值得我們?nèi)ゲ粩嗟乃妓鞯,我相信對馬元江這個過程,我會記一輩子,可能到我死都會把握這個尺度,我當時做到底對不對。
2008年8月14日 新橋醫(yī)院的專家為馬元江裝上了功能先進的智能義肢。現(xiàn)在,馬元江正等著做最后一個手術-----頭部植皮手術,估計10月份就能康復出院。馬元江希望將來能做一個志愿者,報答所有關愛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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