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段時間,“范美忠先跑事件”引起社會廣泛爭議,爭議的存在向我們提出了一個嚴肅的問題:一個開放和價值多元的社會,是否只能講個人權利與自由,而放棄對人的道德與責任要求?
中學教師范美忠在大地震發生時,拋下學生、自顧而逃的行為,有一個非正式網上調查表明,八成以上的人持否定態度,而表示贊成或同情的不足兩成,應當說是非自有公論。但如果留意媒體上的評論,同情、贊賞教師先跑行為的比例高得不合情理,顯示了不同人群在話語權分配上的差異。
一些人以“本能”為說辭、以“人性”為旗幟,見人講道德便指責為“道德大棒”、“偽善”,把道德意識斥為“泛道德主義”,嘲笑那些語及道德的人是“道德家”和“衛道士”,攻擊道德提倡者是“偽君子”。究其語意,你可以否定道德,嘲弄道德判斷,而不可以捍衛道德,提倡基本倫理。
這些人并不止于行動,他們還要“拿來”一些主義,為自己的不負責任作理論包裝。范美忠自我辯稱:“我是一個追求自由和公正的人!彼麄冋J為,為了追求“個人的生命”這種最高價值,就可以以不擔負責任地“自由”,可以“光明正大的怯懦”。按照這種邏輯,遇險的船長可以不顧乘客安危,自己優先坐上救生艇;遇險的飛行員可以跳傘自保,讓乘客自求多福。
不管如何理論包裝,他們念叨的“自由”只是一種偽自由,其主義不過想免除責任,是一種偽自由主義。我們每個人是自由的,在一般情況下,它意味著不為害他人。但如果你正從事某種職業,這種職業要求你采取行動,你必須主動去做,其實你也是自由的。全部自由實際上是公民的自由,而一個公民既享權利又擔義務。自由主義并不為“光明正大的怯懦”辯護,也不為自私自利、不負責任背書。
這種偽自由主義,代表了一種處世態度,實際上是在推銷一種生活方式。在危急關頭,他們要“把個人生命看得比別人重要”,自顧逃命。在平常日子,他們則是“拿多少錢,做多少事”,把社會生活視為一連串買賣,只求自利,決不利人。他們顯得很“理性”,但換一面看就是冷漠:你高尚,我尊敬;你卑劣,我理解。有時候,他們感到道德意識礙手礙腳了,就恨恨地攻擊起高尚。
其實,范美忠的同情者們對主義的“拿來”決非如果他們所言,是“坦誠的”!氨灸堋钡恼f法,早已被西方學術界批判和拋棄,人們已經認識到,除了食色等少數幾種生理現象外,人的本能都是文化反應。在人類的近親大猩猩、黑猩猩身上,科學家們觀察到了相互協作和犧牲;甚至在一些動物身上,我們也可以看到它們為了面對嚴苛的現實,而為他者作出犧牲!矮F性”如此,人性焉能只顧自己?
正如在地震面前,人類個體顯示了其脆弱性,我們必須組成社會,以便相互團結、相互扶持。而相互團結、相互扶持也是社會的粘合劑,如果不講道德,人們全都只顧自己逃命,我們這個社會還能被凝聚成一個社會嗎?如果人們光談權利,沒人承擔義務,誰來滿足這些個體權利?視道德為恥辱和虛偽的諸公,你們的光榮和真誠如果不過是排斥道德、正義、善和責任,與自由和公正有什么關系?在“先跑門”中,有一種聲音說,“泛道德主義也是一場災難”。但我們有更多的理由相信:“無道德是一場更大的災難。”
我們要提倡道德和責任,要防止用道德、責任抹殺個人自由和權利,我們主張的是權利與義務的對等,我們反對的是顧此失彼。每個人都在從事某種職業,每一職業都存在一種職業倫理,我們在享有某些權利的時候,就不能不承擔起一些義務。今日社會,道德并非過剩,而是十分欠缺;承擔基本道義,履行基本責任,不是自由之敵,而是追求自由的應有之義。人不能像動物一樣,在污泥濁水中打滾,變社會為生存角逐的叢林,必須有人的模樣。(楊于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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