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統計局日前發布的8月中旬(8月11日~20日)50個城市主要食品平均價格變動情況顯示,相比8月上旬,豬肉和雞鴨成為價格變動最大的食品品種。其中,豬后腿肉和五花肉,價格都比上旬上漲了2.8%。從國家統計局的監測來看,6月中旬至今,豬肉價格已上漲了70日。(《中國經濟周刊》8月31日)
豬肉和蛋類農產品價格的上漲引發了一些人士對通脹的極大擔憂。一些細心的媒體發現國家發改委8月份出臺了四份關于穩定物價的文件,這被解讀為對通脹的預警。更有一些人士拿2007年那次通脹說事,將其責任全推到農產品漲價上:“2007年由豬肉價格瘋狂上漲引發的通貨膨脹人們還記憶猶新,在豬肉和雞蛋的帶領下,似乎新一輪的農產品上漲勢頭已經到來。這次由豬肉價格上漲進而帶動農產品漲價,會不會是引發下一輪通貨膨脹的誘因,成為人們的心頭之患。”把農產品價格上漲說成是通脹的“帶頭大哥”,筆者無論如何都不贊成。
每次農產品價格上漲都是由于市場調節不力造成農產品生產過剩,價格下跌、谷賤傷農后導致產量減少、供給下降。2007年豬肉價格暴漲、城里人吃不上豬肉,就是生豬養殖不賺錢導致存欄下降、沒有生豬造成的。另外,哪一次農產品漲價前不是農業生產資料如化肥、農藥、種子、飼料、柴油等率先漲價,逼迫農產品不得不漲價?
那農產品到底應不應該漲價?還是著名經濟學家張五常先生說得好:“農產品相對非農產品的價格上升,是反映著大量農民轉到工業去的必然后果,而如果這相對價格不升,我們無從協助農民的生活改進……”
如果真是農產品價格上漲導致了通脹,筆者認為也不用過度擔心——農產品是一個非常弱勢的產業,也是一個市場化程度很高的行業。農產品價格上漲后,利潤空間必然增大,受利潤誘惑和驅使,農產品生產能力馬上就會上升,農產品供給很快就會大幅增加,農產品價格就會隨之下降,通脹很快就會降下來。農產品價格不像壟斷經營的水電氣價格,只能漲不能跌。同時,經過2007年的通脹后,在政策鼓勵下,已經上馬了一批生豬養殖項目,這個市場不像2007年那樣缺少供給,而是供給充足,根本不必擔心價格上漲。
縱觀改革開放以來發生的經濟過熱和通脹,除上世紀80年代以外,都是房市引發的。2007年不就是房價瘋漲帶動農產品等物價全面走高嗎?由于房價沒有計算在CPI里,因此,房價上漲表面上看與通脹沒有直接關系。其實,真正的通脹“帶頭大哥”是房價而非農產品價格。一些人士包括國家有關職能部門不把矛頭指向房價,反而給農產品價格戴上通脹“帶頭大哥”的帽子,實在有失“公平”,也開錯了藥方。
當然,由于農產品價格占CPI權重的三分之一,農產品價格上漲不排除可能推高CPI,進而提高通脹率。因此,筆者有三個建議:第一,在農產品價格出現恢復性上漲之際,必須嚴格控制政府定價和指導價商品、服務價格的上漲,如壟斷性經營的水價、電價、氣價、生活用煤價,防止物價全面上漲,也算讓利于農業農民。第二,嚴格農產品市場管理,使得農產品漲價的利益大頭兒落到生產者腰包,特別是農民手中。合理確定農產品生產、倉儲、運輸和經銷銷售各個環節的利潤分配,堅決防止農產品上漲利潤被中間商全部盤剝。第三,農產品漲價可能給城市低收入者和弱勢群體帶來一定生活負擔,國家財政要加大對這這些群體的生活補貼。(余豐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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