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炒A股。”
劉銘(化名)開門見山。劉銘在某電視臺工作,有6年股齡,但與A股沒有關系。
“現在國內所有的股民都快瘋了,閉著眼睛買股票,你還能穩如泰山?”
面對我的驚訝,劉銘談興更濃了。
“我看不懂K線圖。”劉銘笑了笑,話不緊不慢。“我炒B股、炒H股、炒越南股。像柬埔寨、哈薩克斯坦、土庫曼斯坦這些亞洲新興市場的機會都不錯。”
劉銘似乎有些像說天書。他拿著鋼筆在白紙上畫著他轉戰海外市場的線路圖。
劉銘對股票似乎并無研究,連基本的技術分析框架都不懂。他也沒學過外語。但這些顯然沒影響他賺錢。“我的原始資本是10萬港幣,現在是500萬港幣。”
“2001年,我用10萬港幣炒B股,翻了兩倍,變成了30萬港幣。”劉銘用鉛筆在紙上畫著,“2001年,我把這30萬港幣轉到了香港匯豐銀行,開始征戰港股。很快,這筆錢變成了200萬港幣。”
說到這兒,劉銘突然把手中的鉛筆往下拉了一長箭頭。“這錢來得快,去得也快。后來,碰上了9·11,6個月內,我的市值就變成了40萬港幣,縮水80%。”
這次經歷讓劉銘“后背發麻”。不過,他很快清醒過來,決定轉移資本挺進越南市場。劉銘做出這個決定也非常簡單,一個香港朋友向他透露了這個商機。“越南資本市場屬于新興市場,只要游戲規則一改變,機會就來了。”這句話讓劉銘動了心,他決定把40萬港幣一分為二。30萬進越南,10萬留守港股。
“你知道我為什么不炒A股嗎?”
劉銘這時候似乎想起還有一個問題沒有回答我。“說實話,我覺得中國人太聰明了,我炒A股的話,沒有任何優勢。但我到越南就不一樣了。我有信息優勢。”
2003年,劉銘把30萬港幣從香港匯豐轉到越南匯豐銀行。要想在越南當地券商營業部開戶,還有一個硬件。“到居住地派出所證明自己是中國公民,無犯罪記錄,再到公證處公證,最后還要到越南駐華大使館認證。有了這些材料,當地的券商才敢為外國人開戶。”
劉銘說他是越南第一個走合法途徑、用實名開戶的中國人,開戶的券商——越南保越證券一度想方設法為他減免各種費用,想招攬更多的中國人進入越南股市。
“越南股市到底是什么樣子呢?”我問。
劉銘說,2003年,他進入越南股市的時候,那兒只有4、5只股票,股指200點,后來有100只了。劉銘選股的辦法非常簡單。越南比較熱,還經常停電,他就買了一只空調股REE,一只電纜通信股SAM,和一只糖餅股BBC。這是越南當地券商朋友竭力推薦的,糖餅是越南的一種特產。
“當游戲規則改變的時候,你的機會就來了。一開始,越南股市根本沒有交易量,當地老百姓沒有人知道。后來,臺灣商人去炒了一把,股市開始火了。但當地政府覺得股市有泡沫,連續重拳出擊,臺灣商人離場時損失慘重。越南股市也因此變得死水一潭。”
劉銘說,曾經有一段時間,整個越南股市的一周交易量甚至沒超過他的市值。后來,越南政府改變了一些規則,如把外國人持股比例不超過30%提升到49%,股市開始火了。他買的股票漲得非常好。三次買進,到2006年,三次賣出。3年中,劉銘一共只操作了6次。在股指漲到1000多點的時候,劉銘的市值一度漲到300萬港幣,后來市場調整他的市值下降到了200萬港幣,劉銘出貨了。當美國的一些私募基金也來淘金的時候,劉銘已經開始大賺了。
“其實,越南市場還有機會,其交易方法與規則要變的地方太多了。”劉銘說,在越南一天只有一個小時的撮合競價,只能有一次交易機會。當地人只能在河內、胡志明、海防三個城市看到交易行情,沒有網上交易系統。
劉銘沒有去等這些規則的變化。他發現了比越南“誘惑”更大的新興市場:柬埔寨、哈薩克斯坦、土庫曼斯坦。去年,劉銘利用去新疆出差的機會,特地去哈薩克斯坦考察了一番當地資本市場。當地官員告訴他,哈薩克斯坦資本市場開市不到一年,一共有十多只股票,最高股價為800美元/股,最低為100美元/股。股指在100點已經橫了一年。
“哈薩克斯坦已經提出,要在未來的幾年內,成為中亞金融中心。許多規則不改變,它的資本市場就起不來。沒有一個像樣的、活躍的資本市場,中亞金融中心這個目標就很難實現。”
劉銘覺得自己的機會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