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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美俄“新三國演義”的可能走向 2000年9月6日 13:49 俄國總統普京對北京進行的36個小時旋風式訪問,雖然“時過境遷”,但背后的喧囂卻益發不止,當然是由于事件本身蘊涵的“爆炸性信息”所致。普京的北京之行除了與中國國家主席江澤民、國務院總理朱(金容)基舉行高級會晤外,還一口氣簽署了兩項宣言,并再度確認“戰略伙伴關系”及反美部署TMD、NMD外,政府之間也達成包括軍售、合作開發能源、建造中子實驗堆及金融合作等多項協議。 江澤民在會談中毫不含糊宣稱,加強戰略協作是中國對俄關系的既定方針,愿與俄方共同努力,把雙方關系在現有基礎上推上新的臺階,永遠做“好朋友、好鄰居、好伙伴”。普京則表示,他這次訪問中國的目的就是要鞏固雙方已存在的合作關系,制定發展兩國關系的長遠目標,俄決心與中國發展全方位、多層次、高水平的關系。兩人一唱一和,可謂共譜一曲“睦鄰友好”之歌。 但明眼人不難看出這一切都是做給美國看。冷戰結束后,北京雖然一直將與美國的交往視為對外關系最重要的一環,但隨著美國積極發展導彈防御系統和不斷加深對“臺灣問題”的干涉,為了增加對美抗爭的籌碼,北京已開始積極轉向,即尋求與俄羅斯關系的突破。目前的現狀是,北京不得不從以下三個方面“出手”:第一,抑制內部對中美關系的不同意見,盡可能統一口徑,保持步調一致;第二,在美國國內進行的“如何與崛起的中國打交道”的辯論中不甘袖手旁觀,伺機施加各種影響,以爭取對其有利的看法;第三,不忘在促進多極世界格局發展的同時,維持與美國“霸權主義”既聯合又競爭的關系。而“聯俄制美”則是北京決策者可以采行對策之一。 對于失去蘇聯這個主要對手的美國來說,與其說北京是美國的“戰略伙伴”,還不如說現成的“潛在敵人”。美國國內經常出現“反華噪音”也印證了這一點,例如政治獻金案、竊密案頻傳等等,在臺灣問題上更是搖擺不定,除了繼續軍售臺灣,還準備將其納入TMD防衛圈內。過去的中美蘇三角關系,主要的對立面是美國與蘇聯,選擇權與戰略主動掌握在北京的手里。由科索沃事件產生的美中俄新的大三角,充當美國主要挑戰者的是北京而非莫斯科,中國在戰略上已沒有多少回旋余地。 相對于中美關系的時好時壞,中俄關系則處在穩定中有發展的階段。雙方不但解決了歷史遺留下來的疆界問題,政治上也有共同默契,反對美國發展單極世界格局、獨霸世界。同時,雙方均存在民族分裂及國家分裂問題(西藏問題、新疆問題及車臣問題),彼此奧援以排除西方勢力干擾。總之,中俄全面而密切的合作,與美俄、中美的處處制肘形成鮮明對比,冷戰時期的中美蘇三角關系是否重現,也就成為國際社會關注的焦點。 事實上,去年以來中俄交往的節奏在逐漸加快。1999年2月,中俄兩國總理就達成協議,將就戰略穩定進行磋商;今年4月,雙方副外長會談,針對美國發展TMD發表聯合聲明,強調1972年美蘇簽署的戰略飛彈限制條約極為重要,也是維護世界戰略穩定的基石;7月,“上海五國元首”會晤期間,江澤民與普京會談時指出,北京支持俄羅斯在反對NMD的立場,表示中俄在反飛彈領域已經開始良好的合作,今后還要繼續加強和深化這方面的合作。 盡管美國國防部長科恩,乃至稍早訪問北京的國務次卿霍倫,都試圖向北京領導人解釋美國發展TMD及NMD并非針對中國,但是北京還是認定美方的“反華”意圖,根據是:一、美國始終不肯就臺灣是否納入TMD問題明確表態;二、出售多項涉及TMD系統的防空飛彈給臺灣;三、國會不斷試圖把加強臺灣安全與給予中國永久正常貿易關系議案聯系在一起。比較而言,中俄關系當然會好于中美關系,至少前者沒有臺灣問題。 因此,“中美既然在臺灣問題上終歸不免一戰,晚打不如早打”的看法,便在大陸學界悄悄流傳。被外界形容為鷹派學者的中國現代國際關系研究所研究員閻學通指出,種種證據顯示,美國在3月18日前是全面避免臺海發生戰爭,3月18日后則是一手避免戰爭,一手準備戰爭。他不無悲觀地認為,不管誰是美國新任總統,在戰略上都會把中國視為對手,如果不能化解中美在臺灣問題、在軍事問題及戰略問題上的矛盾,兩國關系難以改善。但是主要矛盾將會越來越集中在臺灣問題上。 中美關系不妙,兩岸關系也難有大突破;兩岸關系搖擺不定,也為中美關系帶來新的變數。美國盤算過自己的國家利益之后,在維持臺海“三不”(不戰、不統、不獨)的情況下,“兩岸坐下來談”就成了一個選項。而北京則希望藉著俄羅斯的力量,對美國在處理臺灣問題上施壓,兩項聲明象徵中俄在防止美國在國際上擴權已具共識;北京也希望利用這項共識,讓美國認知到中俄在處理臺灣問題上也具有默契和合作空間。 但這并不等于中俄兩國會走向結盟,事情遠遠不是那么簡單,中俄的主觀愿望是一回事,客觀環境又是一回事。或者說,在可見的未來,它們不太可能形成與美國對抗的軍事聯盟關系,盡避在政治上的結盟已然成形。因為中俄關系先天不足,存在不少弱點,除了根深蒂固的歷史性猜忌外,至少還有:一、由于中俄關系一直有美國的因素存在,雙方的戰略協作有相當的局限性;二、中俄關系缺乏堅實的經濟基礎,雙邊經貿合作最高時僅為70億美元,并逐年下降;三、普京就任總統后注重務實,倘若俄羅斯在戰略上進一步收縮,中俄發展的空間將繼續減少。 更重要的是,基于美國在全球和亞太地區的影響力,中美關系的重要性仍高于中俄關系,因為中俄關系無論怎樣“蜜月”也無法解決包括朝鮮、臺灣和南海等亞太地區問題。何況美國最終還是會把俄羅斯看成是主要對手,尤其是在軍事上,弱化、遏制俄羅斯的政策是不會改變,這對于中國躋身于大國舞臺無疑增加了助力。對俄羅斯而言,中俄聯盟根本無法補償俄羅斯被排擠出歐洲的巨大損失,另外中俄雙方也不希望因為結盟而使相互間產生過多的依賴,束縛自己的手腳。說到底,兩國都有求于美國,也不想破壞與美國的關系,它們不會貿然結盟,以保持更大的戰略彈性。(作者:伊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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